面对野鸭的性暴力,有人终于受不了了
利维坦按:众所周知,很多人类是同性恋,我们也知道,在动物王国中同性行为是很常见的,从昆虫到哺乳动物都是如此。按照达尔文的自然选择进化理论,基因必须传递给下一代,否则就会灭亡。与异性交配相比,任何让动物倾向于同性交配的基因都会有更少的机会来传递自己,所以同性恋似乎应该很快灭绝。当事实并非如此。比如雌性猕猴之间就频繁地存在同性性行为,但有研究者认为,它们只是为了寻求性快感,但并非真正的“同性恋”。
不论怎样,动物界有同性性行为并不能简单等同于同性性取向。虽然在我们看来,动物界的性行为五花八门,令人匪夷所思,但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明白发生了什么——比如下文中的鸭子。
另外,男性同学也请不要对号入座,和阿根廷湖鸭的那个比长度。
文/Karl Smallwood
译/大药
校对/Maybeshewillx7
原文/www.todayifoundout.com/index.php/2018/06/june-5th-the-curious-case-of-dead-duck-day/
本文基于创作共同协议(BY-NC),由大药在利维坦发布
文章仅为作者观点,不代表利维坦立场
1995年的6月5日,大约下午5点55分,一只雄性绿头鸭撞上了荷兰鹿特丹自然历史博物馆(Natural History Museum in Rotterdam)一翼的玻璃幕墙,当场死亡。尸身落地后不久,这只不幸的鸭子沦为另一只比它“活泼不少”的鸭子泄欲的工具。据称,当后来居上者被从死亡的绿头鸭身上赶走时,这场猛烈的交配已足足持续了75分钟……
图源:Kees Moeliker
吉斯·莫伊里克(Kees Moeliker,这位现馆长当时还是博物馆的助教)目睹了这一奇怪的事件。自然而然地,他拿相机记录下了这场龙阳恋尸之爱。当然是为了科学!
看到这些,你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问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听我们慢慢解释:雄鸭是种性侵略性极强的生物,而雌鸭们又对自己的交配对象非常挑剔,这就导致了鸭类性行为中有相当数目的强奸。逐渐,雌鸭的生殖道演化出了随机的扭曲,中途还有岔道和死路,尽量不给强奸犯的精子受精的机会。
(左图)阿根廷湖鸭的阴茎;(右图)图源:阿根廷湖鸭阴茎的放大特写。Pacific Standard
与此相对,雄性鸭类的阴茎则进化成较长的螺旋状体,有的还带刺,以抓住每一个机会。极端的例子中,如阿根廷湖鸭(Argentine Lake Duck),有的个体长着与身体等长的阴茎,长达16-17英寸(约合41-43公分)。为什么它们要有这么一个又长又打卷的附属器官呢?阿拉斯加大学(University of Alaska)的研究人员表示,“鸭子很有可能(把长阴茎)当成“套索”使用……(交配前)雄鸭必须要追逐雌鸭,甚至在交配中,雌鸭也在努力挣脱,试图逃跑。”
从左至右:丑鸭(Histrionicus duck)、非洲雁(African goose,又名番鸭)、长尾鸭(Long-tailed duck)和绿头野鸭阴茎外观比较。图源:Curious Cox
无论如何,事件发生之后,莫伊里克本人在一篇标题写实的论文:《第一例绿头鸭同性恋尸癖行为报告》(The first case of homosexual necrophilia in the mallard),文章中描述,“当雌性和雄性分开(从三月中旬开始),雄鸭聚成小群,经常有超过十二只雄鸭在空中追逐同一只雌鸭,试图逼它降落,然后强奸它……”
(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37400062_The_first_case_of_homosexual_necrophilia_in_the_mallard_Anas_platyrhynchos_Aves_Anatidae)
偶尔雌鸭因体力不支被逼降落,这群雄鸭就会将它轮奸,有时候这会导致雌鸭的死亡。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件事上,雌鸭似乎算是在进化的较量中更胜一筹。和雌鸭寻到完美的伴侣、自愿交配的情况不同,鸭类中大多数强制交配并不会导致受精。
生物学家吉斯·莫伊里克。图源:Spiegel
回到死鸭强奸事件,莫伊里克假设,当前面一只公鸭撞上玻璃死亡时,这两只鸭子有可能正在上演一出类似的追逐,那只死亡的雄鸭当时正在逃离强奸犯的追捕。
1995年以前,鸭类专家就已经观察到过雄鸭强奸死亡的雌鸭,雄鸭强奸活着的雄鸭也比较多见,但从来没有人见过雄鸭与死亡的同性同类交配的案例。所以,莫伊里克明白,这个案例对鸟类学家来说意义重大,他详细地记录了整个过程。
在笔记中,他记录那只活着的雄鸭:
“猛烈地啄击尸体的背后、鸟喙的根部以及后脑勺(这是啄击最频繁的部位),大约持续了两分钟。接着,它趴在了尸体上,开始非常用力地交配,并不断地啄击着尸体脑袋的侧面……中途,它下来两次,待在死鸭旁边,在回到它身上之前,啄了死尸的颈部和头的侧面。第一次停歇持续了三分钟,第二次则不到一分钟。”
终于,75分钟后,莫伊里克表示,“我看够了。”当他去把尸体捡起时,他“打断了这残忍的行为”。即便如此,他记录道:
“那只恋尸的绿头鸭这才不情愿地离开了它的交配对象:当我离它们只有五米远的时候,它也没飞走,只不过走开了几米,嘴里微弱地发出双音节‘瑞伊布-瑞伊布(raeb-raeb)’的叫声……我把那只死鸭子存好,离开了博物馆……那只绿头鸭依然停留在那个地方,‘瑞伊布-瑞伊布’地叫着,显然还在寻找它的受害者(那个时候,死鸭已经在冰箱里了)。”
之前已经提到过,莫伊里克最终把他的发现整理进了论文《第一例绿头鸭同性恋尸癖行为报告》中,理所当然地在资深鸟迷中引起了轰动。除了被同行大量引用之外,这篇论文也让莫伊里克收到了TED的邀请,让他聊聊这件事,以及它是如何影响了他的人生的。他甚至因此获得了搞笑诺贝尔奖(Ig Nobel Prize),一个虽然不正经,但依旧让人趋之若鹜的科学奖项,专门颁给那些有“起初让人笑,接着让人思考的科学成就”的研究人员。
我们最喜欢的获奖研究者中还有一个来自新墨西哥大学(University of New Mexico)的团队,他们为了科学,去脱衣舞俱乐部招募了18位女士,并记录下了她们的工作时长与收入。结果如何?在分析了60天内超过5000场大腿舞(lap dance)的样本容量之后,结果显示,月经周期正常的舞者经期的每小时收入是在排卵期的两倍,在其他的日子里,她们的收入一般落在这两个数字之间。同样有意思的是,服用避孕药的脱衣舞女在小费收入上并没有这种明显的波动。
另外一项搞笑诺贝尔奖的精彩研究,出自阿拉巴马州的奥本大学(Auburn University)与密歇根州韦恩州立大学(Wayne State University),这两所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那些经常听乡村音乐的人的自杀倾向明显超出常人……
无论如何,自1995年起,为了纪念那只鸭子——它的英勇献身让世界了解了这个不介意强奸同性同类死尸的种群——每年在它命中注定要撞上博物馆外墙的那天,莫伊里克都会举办一个非正式的纪念仪式。
图源:www.deadduckday.com
每年所谓“死鸭日”的荣誉嘉宾往往就是那只去世的鸭子本鸭,莫伊里克把它制成了标本,展出在博物馆里。在向众人展示了这只鸭子后,莫伊里克会简要地讲一讲当时发生了什么,然后开始讨论前面一年中发生的各种奇异的动物行为。最后作为收尾,他会聊一些如何减少鸟类与玻璃相撞导致伤亡的方案。
所有这些内容时长约一刻钟,结束后,主办方接着会邀请聚集的人群一起去附近一家中餐馆吃顿六道菜的鸭肉晚餐。参加活动的人数近年一直在增长,到了2017年,有将近100人出席,这就意味着,要喂饱这群嘴巴,有不少鸭子要额外牺牲。
2017年的纪念仪式还包括了一件备受期待的事:当年出现了第二件绿头鸭同性奸尸的案例。“人们已经等它22年了,”莫伊里克调侃道。
图源:Spiegel Online
在此之外,2014年,一个叫丹尼尔·吉灵沃特(Daniel Gillingwater)的作曲家把这整件事编成了歌剧,并且恰如其分地命名为《同性恋尸鸭之歌剧》(The Homosexual Necrophiliac Duck Opera)。当这部歌剧在伦敦帝国学院(Imperial College London)初次上演时,莫伊里克本人还得以在其中演奏了鸭哨(duck call)。
《同性恋尸鸭之歌剧》演出剧照。图源:Sarah Redm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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